十几年前,我读自学高考中文专业。那时比较认真地自学过必读的课程,其中就有《诗经》。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先秦时代称《诗》,汉朝尊《诗》为经,才有了《诗经》的称呼。
说起来汗颜,其时读《诗经》纯粹为了应付考试,当时完全靠自学,也不参加什么辅导班,一般在晚上一边读诗一边看注释。直到现在,我仍限于此等水平。大部分的诗,不看注释尤如读天书。特别对《雅》、《颂》部分,更没有一点兴趣。什么“天作高山,大王荒之”、“赫赫业业,有严天子”,一片歌功颂德。不象《风》,来自民间,有着浓厚的泥土香。
但是,在看《诗经》时,总觉得古诗是不宜用白话文直译的,一经翻译,古诗的韵味就没有了,像一杯白开水。尽管,《诗经》中很大部分诗,我看不懂,但从好几首诗中,总有一二句可以按自己的理解,自己的想象,来咀嚼其中的滋味。这是我不懂诗的人的自娱自乐吧。
比如有名的《关雎》,不看译文,反而更使人领略到少男少女的生动形象。如果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翻译成“漂亮善良好姑娘,该是君子好对象”,那么意境何在?还有该首诗中的“寤寐求之”、“琴瑟友之”、“钟鼓乐之”,这些只能在脑海里展开无际的想象,是不宜用白话去形容的。
古代学者对《诗经》的解释,也多有不同,作为仅仅诗的欣赏者,完全可以不去理会,只要自以为理会得了。比如《桃夭》,毛古人说,此诗喻后妃;方古人说,此诗系民间婚礼之歌。我辈不是考据,只知道诗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何等的艳丽何等的光彩。试想,桃树婷立,桃叶摇姿,桃花吐红,那色彩那亮丽那姿态是很难用短短的几句白话描绘出来。再进一步想,桃花生命苦短,姑娘青春同样苦短。那么,应该如何去珍惜人生的青春呢?
《诗经》中,描写美女极致的,莫过于《硕人》一诗,据说这首诗是赞美卫庄公夫人庄姜的。不管是赞美谁的,我们所能体会的是此诗将美女的肤色、外貌、表情等形容得无与伦比。“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样的美人,你可能见过,我辈是没有福气了。呵呵。尤其欣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一笑一颦,那一波一动,勾人心魂。这种动感的美,想象多美就有多美。
周老先生的译文有时实在太白,如上例的第一句“硕人其颀”,他译为“高大美人实在高”。实在高的美人,美吗?我想,这个“硕”,可能指丰满吧,象杨玉环之类;这个“颀”大概指适中吧,就如宋玉形容的“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她的身材一定符合黄金分割率。
《诗经》还有女子戏谑男子的诗,如《褰裳》中“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我也试着翻译:如果你想我爱我,我就卷起裤腿跟你过河;如果你不想我不爱我,你以为就没有别的男人想我爱我?她多么自信,凡男人听了她说的话,岂不忠心耿耿。呵呵。
另有《谷风》一诗,据解是感伤朋友之间只可共患难,不可同安乐之作。但我以为也可解为弃妇怨言。诗中说道,在艰难的时候,我和你在一起,就像风和雨。可是在能享受好日子的时候,因为“忘我大德,思我小怨”,就无情地“女转弃予”、“弃予如遗”。这是一个无助的女子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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