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现在该说说我的女朋友了。她叫红虹,红色的红,彩虹的虹。名字很好听,叫起来很顺口。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取同音。她说,她喜欢七彩长虹,当雨过天晴,天空上挂了一道弯弯的虹桥,变幻着色彩,以红色为主蓝色辅之,其它颜色烘托着它们,多么的靓丽,就像人生,主调应该是热烈的明亮的,也应该有温柔的幽默的衬托。我不以为然地说,我觉得虹是很好看,可它的生命毕竟短暂。她笑我不懂,是个绝对主义者,说是天存在一天,虹就不会消失。她盯着我问,你愿意这道虹消失吗?我听懂了,慌忙摆手说,不不,我不愿意。她把脸凑近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傻瓜,你要记住,虹也不会轻易地消失。
红虹毕业于职业学校舞蹈班,身材相貌就和现在博客上常常自我介绍的那样“很不错了”。说起和她的第一次相识,蛮有意思,缘分来了推也推不开。那一天下午快5点的时候,我开着空车慢慢地经过电视台大门口,她朝我挥了挥手,我停车她就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我发动了车子,问她去哪里?她说照直开。我又问照直开到哪?她说只管开。等于没说,我低声嘟囊了一句,陪着美人只管开。她听见了,眼睛向我一瞪说,你乱讲三千什么!我说,千万不要发火,我会听你的命令,只管照直开的。她又看了我一眼,不响了。
开出租车的司机,都会从乘客的表情上揣测乘客爱说话不爱说话。现在她的表情就很严肃,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盯向车窗外,我还隐约听见她那气匀不均的呼吸声。我感觉到,她心情一定不爽快,想逗她开心不敢,可又不想陷入在这沉闷的气氛中。于是,我一边小心翼翼地把车子尽量开得稳当当的,一边翻出一盘磁带,塞进音响中。一会儿,歌声从音响里飘出来:
春季已准时的到来
你的心窗打没打开
对着蓝天许个心愿
阳光就会走进来
花儿已竞相的绽放
你别总是站着发呆
快让自己再美丽一些
让世界因你更可爱
有冷就有暖
冬天是否让你好烦
黎明醒来揉揉你的眼
你会发现天那么蓝
桃花也红了,心情也好了
冰封的情感,请解除冬眠
风也变暖了,云也变淡了
往事它飞了,飞过那忘川
歌曲放完了,她也说话了,现在是太热天,春天会来吗?我说,你现在就是春天的象征,春天就在你心里啊!她笑了说,看你还是个毛头小囝,说出话来老嘴老脸的。我说,别看我只是开车的,我的肚子里货色多着呢。
她要下车了。我说,你别付钱了,就算我请你吃冰激凌好了。她想了想说,那好,下次如果能再碰面,我请你。听了你放的歌,心情好多了,谢谢你!我说,不谢不谢,只是下次能见到你吗?她抿了抿嘴唇,想了一会儿说,有缘就能相见,再见。望着她款款离去的背影,我的心忽然跳动了一下。还能见面吗?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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