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韩国饭店里一间包厢。矮矮的长条桌,桌上摆着几只韩国风味的菜:辣泡菜、腌萝卜、铁板烧烤牛肉、花蟹(河蟹豆芽辣椒酱一起炒熟而成)、五花肉小火锅、土豆骨髓汤。还有一碟子辣酱,一碟子大蒜瓣,一碟子辣椒、一碟子……。朴船长和他的几个船员坐在矮矮的单背椅上,围着长条桌,争先恐后地喝着白酒抢着菜。
陈莲和翻译坐在一边陪着,很少动筷。朴船长喝下最后一大口白酒,用筷子夹住最后一块烤牛肉往大嘴里送,一面啧啧地嚼着一面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好吃好吃!
陈莲对翻译说,你告诉船长,他们吃了后,还需要什么活动?翻译就与船长相互咕噜了一会后,翻译说,船长意思他还有事要留下,其余船员吃好了就送他们回船。陈莲说,那好,我送他们几个船员回船,我就不来了,你陪船长吧。翻译点点头,然后又对船长咕噜了几句,船长盯住陈莲,嘴里喷出一连串话。翻译笑笑告诉陈莲,船长说他在这里马上要见一个人,时间很短。他希望你能在他办完事后,陪他去酒吧待一会,他可以付双倍的费用。陈莲说,你就对他说,我不懂韩语,无法交流。翻译说,你还谦虚哉!有你在,我这个翻译显得多余,不过你人好,让我也赚点钱。陈莲说,你是专业九段高手,我是业余三段,没得比。我是凭直觉,这人不能陪!翻译说,你也不能直接拒绝啊,你知道接待规则是不能拒绝客人正当的要求。陈莲说,所以我要你告诉他我不懂韩语嘛。翻译只好对船长说了。
船长这时正在扒大米饭,一听翻译这话,连忙咽下饭粒说,没关系没关系,就只待一会儿。翻译看看陈莲,陈莲突然用英语对船长说,Ok, just to give you trouble(好的,只是给你添麻烦了)。船长大为惊讶说,You can speak English, good(你能讲英语,太好了)。翻译说,小陈,怎么用英语和他交流起来?韩国人大都懂英语的。陈莲说,就是不能让他看扁我。
十一
乔光走进了这间包厢。朴船长咧着大嘴,像老朋友似的和乔光拉了拉手。二人坐下后,乔光从背包里拿出一瓶五粮液,船长眼睛闪出光,急忙拿了两只酒杯,等着乔光开瓶倒酒。乔光朝杯子里各倒了半杯,船长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OK”一声与乔光碰了杯,随即滋滋地喝进了肚子。乔光想,这人真能喝,这半杯酒至少有二两啊。乔光也喝下了酒,他又往两只杯子里倒了酒,用英语说,谈正事吧。朴船长点点头说,好,谈成了,就喝光它。
二人都说着英语,而且声音很低,先是乔光边划着手势边说,接着是朴某说,然后二人吵架似的抢着说,其间还夹着几句中文。如果这时候有人在门外偷听,可能会听到这几个词:九里屿,晚上,6万。
大约一刻钟后,乔光和朴某端着满酒杯站了起来,响亮的一碰杯又都喝了下去。乔光问,现在去哪?要不要给你叫一个?朴某说,我就在这里,你别管我。乔光拍拍他的肩说,嘿嘿,你看上了谁?朴某用拇指和中指啪的一擦,说,密斯陈。乔光吃了一惊,是接待你们的密斯陈吗?朴某点点头。乔光紧张了,朴船长,你不能找她!朴某说,为什么?乔光说,她是危险人物。朴某问,她是特工?乔光说,不是。朴某格格笑起来,你不会也看上了她?乔光说,真的,你不应该找上她。朴某火了,尊敬的乔,你管得太宽了吧!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乔光说,好,我不反对了,只是你千万不要向密斯陈透露哪怕是一点滴我们的信息。朴某瞪眼说,就你们中国人知道生意和女人是两回事?乔光苦笑说,OK,OK,我无意冒犯你,只是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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