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学时,雷锋精神始终在大放光芒,老师们每每教育我们,学雷锋做好学生。我们都听进了。不是自吹,那时,我每年能拿到三好学生奖状。而且,三年级起,胳膊上有了三条红杠杠——少年先锋队副大队长,不过一直到毕业,仍未转正。这不是自己学雷锋不到家,而是因为家庭成分比不过贫农出身的生产队大队长的儿子。虽然其人不会读书,但一直“霸占”着正职位置。其爷俩都当大队长,完全符合龙生龙的父尊子贵的规律。就是进入21世纪的今天,这种现象更甚。
学雷锋,除了学习成绩要好,还要做好事。雷锋叔叔说过: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那时我做好事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个帮同学功课。比如,那个大队长儿子小大队长,他比我大二岁,我7岁上学,他8岁,又留级了一年,读书脑筋可能少了一根,作业考试时搔头发呆的时候多。班主任要我帮他。我也尽心尽力的帮他,但方法不是辅导式的,而是打包式的。他某道题不会做,我替他做了;他作文不会起笔,我代写开头一二段落,遇到考试就递条子。他很感激,时常塞给我水果糠倭倭豆等东西吃。我照收,吃得有滋有味时,忘记了雷锋做好事是不图回报的。现在,他仍在农村务农,我每次回老家,看见我还亲热地跟我打招呼。
另一个在校外好事也做。比如帮助生产队农民割稻(我家是凭国家发的粮票买粮的),扶老婆婆过桥。至今仍留下很深印象的是,有一回,我骑着自行车从镇上回家路上,看到一个老婆婆一手柱着杖,一手捧着一只圆口陶瓷缸,走得慢慢的。我跳下车,对她说,婆婆,我帮侬拿。婆婆有点怀疑,说,你替我拿?我说是,就伸手接过陶瓷缸,将它放在自行车架上面,用弹簧夹夹住。婆婆连连问,会不会掉下来?我说不会不会,侬放心。可是,我推着车几分钟功夫,那只陶瓷缸就从车架上跌落到地上了,并且碎了,里面的蟹浆糊了一地。我一下子傻眼了,眼泪汪汪的。婆婆也傻了一会,才安慰我说,没事没事。原来,路面高低不平,车架上的弹簧夹根本禁不住车轮颠簸,那陶瓷缸不跌落才怪呢。本想做好事却反成做坏事,说明做好事前,一定得先掂量一下是帮顺忙还是帮倒忙。
读小学那一年3月,学校组织演出。演的内容是反映雷锋童年时代的苦难生活。说来也有趣,参加出演的基本是我家族成员:我姐演雷锋妈,我哥演雷锋,我堂姐演小花,我演小明。小花和小明贪玩,不好好学习,还挣吃挣衣服穿。于是妈妈给小花和小明讲了雷锋小时候的故事。现在还记得我哥在剧中的一句唱词:腊月寒风吹得紧,吹得我雷锋刮刮抖。是用甬剧唱腔唱的。我姐后来成了大队剧团的当家主角,我哥我堂姐再没有登台亮相,至于我五音不全更不用说了。今年春节,在姐家里,听姐唱了越剧,哥也唱了几句。呜呼,从小明时代,一晃拂过了多少年。
但是,雷锋精神不灭,在道德失衡,诚信缺失的今天,我们有理由相信,人们在呼唤雷锋归来,助人为乐,为人民做好事的雷锋精神定会重新弘扬起来。雷锋说过,“如果你是一滴水,你是否滋润了一寸土地?如果你是一线阳光,你是否照亮了一分黑暗?”是的,我们滋润了自己的心田也应该滋润别人的一分心田;我们照亮了自己的闪闪人生,也应该驱散别人的一分黑暗。
草于2012-03-06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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