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园
绍兴可游览处众多,因离宁波近方便,所以去了几次,无论在鲁迅故里、蔡元培故居、旧式街弄还是在柯岩风景区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迹,可尚未到达的可以参观的景点仍旧不少。或许,一下子穷尽其景不如如享受美食细嚼慢咽更引人。这次国庆假日从缙云特意绕道诸杭高速,多走了100公里左右,又来到了绍兴,为的是游沈园。
“红酥手,黄籘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倚斜栏。难,难,难!”
这是游人们在沈园深处的一堵墙壁上都可以看到的陆游和唐琬写的词句。壁上的字迹已经斑驳陆离,但陆唐的“春如旧”,“今非昨”的凄戚情景仍在今人的心中为之惋惜着。
人说,陆游亲笔在墙壁上题写了这首词而留于今,我以为不然,我的直观是,可能后人为纪念陆游,将他的题词拓刻下来装在他原来题写的墙壁上。至于唐琬的词,则可能是哪位好书法者书写后刻在墙上的。姑妄猜之,无伤大雅。近千年过去,这两首词还在流传着,可见,世间之人,总对具爱情悲剧的场景特别同情感叹唏嘘。
陆唐被迫分离的原因说法许多,我相信唐琬不孕说。现在尚有儿媳不育而遭婆婆白眼,更不要说那个时代了。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 。七八十岁的陆游越到晚年越追思唐琬,留下了10多首诗篇。沈园,却因陆唐故事而盛名起来。
沈园景区据说有十景,我也没有去注意,不过,从那“断云悲歌”、“春波惊鸿”、“残壁遗恨”这几个景名来看,都取得凄凉凄凉的,总感觉不大舒服。但愿今天不再重现!
陆游诗我读过几首,跟读其他名人文章一样,读了多数都忘记了,但记住了这两句:“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和“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三味书屋
原来不打算去那里,因为购了沈园门票,可以免费参观鲁迅故里,于是就去了离沈园几步之遥的三味书屋。
三味书屋是清末绍兴城里著名私塾,鲁迅于12岁那年到这里上学。“第二年秋后,因祖父下狱,少年鲁迅离家去绍兴农村避难,故学业中断。1894年夏间回家,仍返三味书屋。这样一直到大约1898年往南京水师学堂学习前半年才离开,首尾竟达六年……”
以前,我不知道为何叫“三味”?回来后特意咨询网络,才知道对“三味”的解释还有几种:一种认为“诗书味之太羹,史为折俎,子为醯醢,是为三味。”把诗书子史等书籍比作佳肴美味,比喻为很好的精神食粮。 再一种认为“读经味如稻粱,读史味如肴馔,读诸子百家味如醯醢,”对读书的感受称为“三味”。 我想,上述两种比喻其实统一的,不论是将书比作三味还是将读书后感受比作三味,反正都是好吃好香的。可“三味书屋”的“三味”意思是不是上述说的那样,倒不见得。
鲁迅的老师寿镜吾老先生的孙子孙寿宇先生写过的一篇文章里,是这么说的:“我不止一次地从我祖父寿镜吾的口中,听到解释三味书屋的含义。祖父对‘三味书屋’含义的解释是‘布衣暖,菜根香,诗书滋味长’”。
寿镜吾老先生说:“‘布衣’就是老百姓,‘布衣暖’就是甘当老百姓,不去当官做老爷;‘菜根香’就是满足于粗茶淡饭,不羡慕、不向往于山珍海味的享受;‘诗书滋味长’就是认真体会诗书的深奥内容,从而获得深长的滋味。”据说,这是寿镜吾老先生的父亲寿韵樵亲手拟定的,要子孙认真体会,身体力行。 我相信这样的解释。
看着小学生模样的小家伙纷纷在三味书屋里的书桌旁端坐拍照,我想,无论是“三味”还是“三馀”,我跟小学生一样,又一次学到了知识。
周恩来祖居
周恩来曾说“我是绍兴人”,他的祖居就在绍兴城里劳动路上。祖居内参观的人不多,但老中青都有,虽然周恩来离开我们已经有30多年了,怀念他的人相信不在少数。
正门挂着“百岁寿母之门”匾额,是清康熙年间,周懋章之妻王氏寿至百岁,浙江巡抚所授,遂称百岁堂。后周恩来祖父赴江苏任职,才举家迁居淮安。但少年时代,周恩来曾在此生活学习过一段时间。1939年初,周恩来在皖浙抗日前线视察时,曾回百岁堂与亲友团聚、祭祖扫墓。
祖居内介绍了周恩来祖上的来历,我感兴趣的是,发觉他是北宋哲学家周敦颐的后裔。
周敦颐的《爱莲说》赞颂了像莲花那样的君子的高尚志节,而周恩来正是这样的人!祖居的隔壁是周恩来纪念馆,展览了周恩来多次到浙江视察的事迹。
贺秘监祠
贺秘监祠同在劳动路上,是为了纪念贺知章老先生而设立。
贺知章(659-744)唐代诗人、书法家。字季真,一字维摩,号石窗, “唐征圣元年(公元695年)举进士,以后累官至正授书监等职。大宝二年(公元743年)十二月,因病辞官还乡。贺知章既工文辞,也擅草隶,性旷夷,善谈说,平时嗜酒,与杜甫、李白等结为好友。至晚年尤加纵诞,自号‘四明狂客’,又称‘秘书外监’。”
“贺秘监祠”(贺知章纪念馆)里面游人也少,地方也不大,几乎没有文物价值的陈列,只介绍了贺知章的生平和事迹。他写了多少首诗,我们不一定知道,但“少小离乡老大回”几句,上过小学的人都能背诵。
我感觉,他最大的贡献不在于文章,不在于书法,不在于诙谐,而在于对李白的最真诚最热烈的赞扬。由于他的赞扬和引荐,李白才得以从此出名,“谪仙人”才名扬四海留传至今。
李白写有《对酒忆贺监》诗一首:“四明有狂客,风流贺季真。长安一相见,呼我谪仙人。嗜好杯中物,今为松下尘。金龟换酒处,却忆涙沾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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